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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繃帶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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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十一月份,幸村遙感覺自己見到鄰座的時間似乎大大減少。其實不僅僅是他,就連忍足謙也在學校的時間也不怎麽多。

據說是因為很多學校的網球部都一起參加了U-17合宿,她不是很了解具體的情況,感覺像是一項年輕人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拋頭顱灑熱血、順便盡盡忠報報國的活動。

總之在她看來就是十分得高端大氣上檔次。

少女最近很憂傷,拋開倆同班同學不說,她所認識的打網球的人幾乎全都湊到了一塊兒。

比如那個一直在用生命吐槽的冰帝天才忍足侑士,再比如那個真的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樣的詞語來形容的立海大妖孽幸村精市。

從此以後她被迫過上了人生慘淡、前途灰暗的日子。

每天爬上Line,必定會被忍足侑士的聊天記錄刷屏——

“啊啊啊,居然和謙也分到了一個寢室。”

所以你這語氣到底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呢?相遇是緣,還需且行且珍惜。不過請讓我先同情一下你的另兩位室友,每天都要看無數場兩個幼稚兒童對掐的戲碼也是挺心累的。

“謙也他居然這麽早就睡了,現在的我好空虛寂寞冷。”

空虛寂寞冷就鉆進你暖和的被窩裏讀愛情小說or把你的堂弟從溫暖的被窩裏拖出來進行語言吊打,雖然說我覺得他可能會先對你進行一番身體吊打。

……

對於這種純粹閑的長蘑菇的人,幸村遙一律采取無視漠視加蔑視的基本政策。

直到某一天上線看到了這樣一條消息——“今天在食堂前臺遇見了白石君,我們拿著錢包相互客套了一下,沒想到居然被切原君吐槽‘簡直是兩個大阪大媽’”,後面還附帶了一個萬分委屈的表情。

忍無可忍的少女終於壓抑不住體內即將爆發的洪荒之力,給予了他致命一擊:“你倆不是大阪大媽,難道還是大阪小姑娘麽?”

只是單純想來求安慰的忍足侑士表示自己的心理陰影面積已經到了算都算不出來的地步,標準答案是無窮大,而且還是正的。

不過當她知道幸村精市和白石藏之介住在一個寢室的時候,忽然覺得其實忍足兄弟的合宿壓根算不了什麽,好歹這兩人還是比較純良和安全的。

雖然不太清楚青學的不二周助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物,但是聽說這三個人因為類似的興趣愛好相處得非常融洽,201寢室時不時會傳來陣陣無比和諧的笑聲。

能和她哥哥相處融洽的人啊,想想都可怕,怪不得大家都不怎麽願意去他們的寢室串門。

白石藏之介那一副老實耿直的樣子,怎麽看怎麽處於食物鏈的最底端,也不知道他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能夠支撐多久。

然而少女每天能做的只是為鄰座默哀三秒鐘,祈禱他不要被欺負得太慘。

自從參加了合宿,幸村精市一改往日高冷的模樣,給她打電話報道得特別勤快。

雖然他每次張口閉口說的內容翻來覆去都是“白石剛出去訓練了”、“他才澆完花草回來”、“人家現在就在我身邊,你有沒有什麽想和他說的,我可以幫你傳達”、“哦,不對,你應該更願意親口說”這幾句話。

幸村遙:“……”

少女欲哭無淚,如果沒記錯的話,自己好像從來沒有主動向哥哥詢問過有關他的任何信息,這樣左一個“白石”右一個“白石”是幾個意思?

她只能一臉無奈地將手機拿得老遠,對著話筒大喊“啊?精市你在說什麽?風太大了我聽不清”,然後一起呵成地掛斷關機拔電池。

世界終於一片清靜。

某個周一的午休時間,當看到“幸村精市”四個字在手機屏幕上旋轉跳躍的時候,幸村遙的右眼皮十分不湊巧地跳了幾下。

她一臉見鬼地瞅了瞅穩坐在身旁的鄰座,心裏想著現在明明沒有集訓,為什麽他還會給自己打電話?

她悄悄地走到教室外面接通了電話,壓低聲音問道:“餵,精市,你找我有什麽急事麽?”

少年的語氣裏隱隱透露著一絲恨鐵不成鋼:“如果你真的那麽想知道白石繃帶下的秘密,不妨去問問我們部的赤也,別總是偷偷摸摸地描繪人家的手臂。”

少女心裏那個恨啊,不知不覺中連音量都提高了不少:“幸村精市,你這家夥居然偷看我畫板裏的素描!”

只聽自家哥哥微微嘆了一口氣:“所以你到現在都還沒有發現拿錯畫板了麽?”

拿錯畫板了?幸村遙默默地回憶了一遍事情的經過——前兩天她回了一趟家,為了盡早完成社長布置的水彩作業,同時也把畫板背回了神奈川。

路上卻忽然發現自己忘了帶顏料,回到家後只能找幸村精市暫借。當時為了方便翻找繪畫工具,她好像隨手把畫板放在了書桌上。走的時候也沒有太過註意,隨手拿了一個便離開了房間。

現在想來他的畫板似乎也擱在書桌上,所以是那個時候不小心拿錯了麽?

她急忙打開了自己的儲物櫃,翻看了幾下畫板後簡直想以頭搶地——當時趕完作業把畫紙放進去的時候居然都沒有發現,真是瞎了自己一雙明亮的狗眼。

少女重新拿起手機,語氣萬分委屈:“那個……不好意思,我才發現。”

聽筒裏的聲音沈默了片刻,隨後緩緩響起:“這周六下午兩點來網球部的休息室,過時不候。”話音剛落便飛快地掛斷了電話,連一絲詢問的機會都不留給對方。

她默默地掛了機,心裏滿是疑惑——明明在家裏就可以解決的事情,為什麽非要跑到立海大去?

幸村遙準時到達約定地點的時候,卻發現自家哥哥早已在那裏等候。此時他正靜靜地看著窗外,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麽。

她走上前叫了一聲“精市”,將畫板遞給他。對方伸手接過,回頭看了看休息室:“東西在裏面,人我也給你叫來了,不用太感激我。”

難道有人在休息室裏面?她推開門,看到切原赤也正一臉生無可戀地和眼前的英語試卷做著鬥爭,嘴上還叨咕著“為什麽周末部長也要給我補習,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所以這道題到底應該選什麽”。

少女湊上前瞅了瞅他做的答案,這麽多道單選題居然沒有一道題是對的,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少年正欲痛苦地抱頭,卻猛然發現了站在眼前的人:“學姐?你找我麽?”

幸村遙搬了個凳子在他的面前坐下,打算開門見山、直奔主題:“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問問你白石始終纏著繃帶的原因。”

“你和白石前輩是什麽關系?”他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好像沒有義務告訴你吧。”

嗯?這個學弟什麽時候變得如此難纏了?她用一只手撐住自己的下巴,說話的語氣輕描淡寫:“我說切原君,下次偷改英語分數的時候好歹也要用顏色、粗細一樣的紅筆啊。”

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經親眼看見這位仁兄撅著屁股在休息室外對著試卷塗塗抹抹,不過據說後來被網球部的副部長修理得很慘。

切原赤也撇了撇嘴,心想自己太松懈了,居然敢嗆聲部長的妹妹,真是不想活了。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將自己和白石藏之介組成雙打的過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少女聽完後心情有點覆雜,雖然她尚且還可以理解自己和星野咲希腦洞大開猜測的結果全都是錯誤的,但是不太能夠接受鄰座忽然身價大漲、化身高帥富、登上人生巔峰這個事實。

不過她倒是忽然明白了為什麽他們的教練渡邊修如此熱衷於請部員們吃流水素面,大概是因為只請得起這個了吧。

還有對於那位如此懼怕部長的毒手,實際上是自己鎮壓了自己的遠山金太郎同學,她不得不致以最高程度的同情。

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後,幸村遙心滿意足地帶上畫板,正準備打開門卻聽到身後傳來了切原赤也猶豫的聲音:“那個……白石前輩是個好人,學姐你不要欺負他。”

嘿,這個小孩兒怎麽這麽不會說話呢,姐姐我現在欺負誰都不可能欺負到他頭上,好嗎?

她利落地轉身,對小學弟的精神和心理進行了一番愛的教育:“切原君,你的選擇題貌似全錯哦。在精市進來之前,你最好還是再重做一遍吧,要不然……”

話說一半殺傷力最大,無視身後人徹底崩潰的表情,她心情大好地走出休息室,剛一擡頭便看到自家哥哥正笑瞇瞇地盯著自己,一副“我就靜靜地看著你明明淪陷了還嘴硬”的表情。

少女心虛地縮了縮脖子,朝著他揮揮手,獨自踏上了回大阪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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